创新者的脚步——湖南卫视的历史与未来
作者: renjie
发布时间:2015-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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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不管传媒行业风云如何变幻,他始终屹立潮头,引领风向

不论新媒体的冲击如何猛烈,他始终坚持创新,内容为王

他为年轻炫酷代言,他以青春快乐作标

他是媒体价值的代表,他是广告创新的源泉

十余年的成功,他一路向前风头尽释,却前进有方

他向未来开去,融合创新,拥抱互联新气象

翻开历史,看看他发展的脚步是不是步步为营,究竟有何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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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中国与本土创新
 
湖南卫视的历史与未来

文/许正林 上海大学影视艺术技术学院副院长、博导

闫   峰 上海大学影视艺术技术学院

或许我们拿查尔斯·狄更斯在《双城记》开头的那句话——“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来形容互联网生态下电视媒体的处境一点也不为过。而作为中国电视媒体执牛耳者的湖南卫视一直被视为行业发展的风向标,备受瞩目,互联网新变局下湖南卫视如何从当下复杂而严峻的传媒变局中再次脱颖而出,梳理它过去的成功之道、展望其互联网变局下的新布局成为应有之义。
 
回眸:湖南卫视的前互联网时代
 
湖南卫视在过去的十四年中一直独领风骚,甚至可与央视相抗衡,在卫视迅速崛起的群侯纷争的年代里,湖南卫视也可以占据收视鳌头,个中缘由值得剖析与解码。
 
(一)精准的品牌定位谋求差异化

回溯到2004年,湖南卫视将自身品牌定位为“快乐中国”,以打造中国最具活力的电视娱乐品牌为目标,成为国内首家定位清晰的媒体。“锁定娱乐、锁定年轻、锁定全国”的策略使湖南卫视很快在省级卫视的竞争中突出重围,收视率连年上升,稳居省级卫视第一。“快乐中国”是湖南卫视的品牌核心理念,坚持这个内核是湖南卫视的品牌运营和扩张的坚实统一基础。
定位理论的创始人杰克·特劳特(Jack Trout)和艾·里斯(Al Ries)把定位定义为“如何让你在潜在顾客的心智中与众不同”①,而主打“娱乐”正是挖掘观众的心理需求填补市场空白,正如尼尔·波兹曼(Neil Postman)所说“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电视的第二代观众,对他们来说,电视是他们首选的最容易接近的老师,在他们中的很多人看来,电视也是他们最可靠的伙伴和朋友②”,而这种老师、伙伴和朋友的关系已经不仅仅停留在拉斯韦尔所认为的监视环境、联系社会和传承文化三大功能,媒体娱乐的功能日益成为消解人们现代社会精神压力的主要诉求,因此湖南卫视捕捉住这一需求并能以此为核心抓住核心人群(青少年、女性群体)将其放大本身就是正确的战略选择。

定位是一种战略的选择,因此围绕定位核心实施战略配称并能够一以贯之是定位成功的先决条件。湖南卫视应和了这种要求,小到台标设计,大到节目风格、节目配置、主持人选择都谋求定位的统一,从而在观众心智中烙下“娱乐”的认知。湖南卫视的成功不仅仅是选择了定位,更重要的是持之以恒的坚持了定位,以湖南卫视的春晚主题为例(表1),从2004年到2015年的16年的春晚主题都突出其“快乐”的定位诉求。

品牌大师大卫·阿克(David A.Aaker)称“未来的营销大战将会是品牌争夺市场主导地位的竞争,是一场品牌之战③”,毫无疑问在电视媒体的竞争格局中湖南卫视潜移默化地通过差异化的定位塑造出中国娱乐第一品牌,形成一项无形的品牌资产。特劳特认为中国的商业环境已经进入3C时代——竞争(competition)、变化(change)、危机(crisis),尤其是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更加剧了这种态势,而突破3C困境的办法就是通过差异化的品牌定位,当今的互联网环境下湖南卫视所需要做的还是互联网下的进一步定位深化。






 
(二)独特的核心资源创造竞争力

湖南卫视的成功除却其差异化的定位之外,资源支撑是定位成功的基础,但在此所指的资源不是普通的资源,而是构成其核心竞争力的不可复制的核心资源。哈默尔和普拉哈拉德(1990)提出了衡量核心竞争力的四个标准:第一,利用环境机会和/或消除环境威胁这个意义上来说必须具有价值;第二,在现在和潜在竞争者中这种资源是稀少的;第三,竞争者很难模仿这种资源;第四,这种资源没有战略等价替代物④。从这四个指标来剖析湖南卫视的核心资源的话,有两点是值得称道的。

其一是人才资源。电视媒体谋求娱乐化的定位离不开明星资源的支撑,包括明星主持人和明星艺人。在节目主持人方面,何炅从1997年就开始主持《快乐大本营》,并凭借这档节目成为湖南卫视最具号召力的明星主持人,成为《快乐大本营》的代名词和象征;汪涵则由最初的《真情对对碰》到《越策越开心》一直到现在的《天天向上》,成长为湖南卫视最具代表性的脱口秀主持人。除了培育自己的主持群外,湖南卫视还整合了知名度非常高的台外主持人,如陈鲁豫、杨澜、曹颖、欧弟等,由他们主持《快乐心灵》、《天下女人》、《智勇大冲关》、《天天向上》等节目,凭借这些主持人已有的人气和知名度,在各自的时间段内都取得了非常好的收视率。湖南卫视利用这种创新性的整合明星主持的方式,拓展了湖南卫视的品牌形象,加深了观众对湖南卫视的品牌忠诚度⑤。此外,在明星艺人培养方面,湖南卫视通过成立天娱传媒运营“超级女声、快乐男声、星姐选举(MISS STAR)”三大品牌活动,培育的艺人也使其在明星艺人资源方面占据有利地位。

其二是内容资源。纵观中国十年来的电视节目,湖南卫视贡献了许多深入人心的优质节目内容,最早诞生于1997年的《快乐大本营》开播伊始就迅速在湖南卫视所覆盖的全国广大地区占据周末的黄金时段,被称为“快乐旋风”,创了包括“寿命最长的综艺节目”、“综合收视率最高的综艺节目”、“影响力最大的综艺节目”和“吸金能力最强的综艺节目”等多项纪录。湖南卫视通过不断推陈出新突破自我打造出一个个“现象级”节目——从最初的草根选秀《超级女声》、《快乐男声》到青少年生活体验类的纪实节目《变形计》再到中国首档音乐巅峰对决节目《我是歌手》、亲子互动类综艺节目《爸爸去哪儿》、明星姐弟旅行类的《花儿与少年》,每一档节目的推出无一不引领国内综艺潮流,成为媒体最受关注的焦点。湖南卫视的电视剧资源战略也是多管齐下:一是引进国外优质的电视剧资源;二是与国内电视剧制作机构联合制作优秀的国产电视剧;三是大幅提高自制剧比重,强化芒果品牌烙印。这些优质资源正是湖南卫视在互联网生态下最大的强势,也是其进军互联网的核心资源。
 
(三)创新精神+本土化策略

坚持“定位”并不是一成不变,定位并不是定住不动,而是在坚持定位核心的前提下不断的推陈出新强化定位,尤其湖南卫视以“综艺娱乐”立台,争夺年轻观众群体的注意力就迫切需要不断创新以永葆生机。自1997年湖南卫视上星落地以来,创新性的在全国打造一系列的开创性节目(表2),并且节目都成为娱乐风潮的引爆点,如2004年的《超级女声》横空出世,全民娱乐的概念应运而生,一举开创国内真人秀栏目的先河,引发了全国电视界的一场“综艺变革”,不久全国各地电视台出现了近百档类似栏目。

此外,从单个节目上看湖南卫视也是历久弥新。以播出18年的《快乐大本营》为例,当观众对综艺节目停留在《正大综艺》、《曲苑杂坛》这两个节目时,湖南卫视率先推出《快乐大本营》,以其纯粹的娱乐形式、轻松活泼的氛围、观众积极互动的模式,迅速占领市场,开创新的娱乐时代。《快乐大本营》的发展过程中我们可以清晰地发现创新相伴而行,从简单的主持逐渐形成了“快乐家族”的主持团队阵容和文化体制创新,2008年以来节目形式转为主要邀请偶像明星来访谈、互动游戏——内容创新,宣传方式从简单的时尚广告到潜移默化的“植入营销”——营销创新,而创新的背后就是对快乐元素更为直接的体现。

湖南卫视成立专门部门负责综艺节目方面的版权引进、本土化制作和模式、成片输出,与荷兰Endemol、Talpa,英国Fremantle,美国Disney,德国Red Arrow等国际模式巨头及英国BBC、ITV,韩国MBC,泰国True TV等多家国外电视媒体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湖南卫视的有些节目版权是来源于国外,例如从韩国MBC电视台引进版权的《爸爸去哪儿》和《我是歌手》、引自西班牙原创综艺节目Your Face Sounds Familiar版权的《百变大咖秀》都在国内取得不俗的收视率,但并没有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这就要归功于其本土化策略。以《爸爸去哪儿》为例,为了适应国内受众的收视习惯,摆脱韩剧式的拖沓冗长情节,节目剪辑时节奏较快,在借鉴的基础上进行了本土化创新,复制行为背后总有细致入微的本土化思维,而后续的创新总是比同行做得到位和彻底。在中国电视摸索着走上产业化道路的过程中,湖南卫视的最大价值在于让国人知道了娱乐本土化的方向大有作为,地方电视仍能营造卖点和市场能量,从而撕破了长久以来央视一统荧屏的铁幕,启动并鼓舞了中国电视界的百舸争流。

湖南卫视成功的主线之一就是持之以恒的创新精神。在竞争环境日益激烈的当下媒体格局中,也只有做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方可除旧布新不断对纷繁复杂的竞争保持警惕、对观众(或称为用户)的需求及时回应。在这里,回顾湖南卫视的成功之路,就是挖掘穿梭其成功之路的优势,而这些优势是融入到芒果人的骨子里面的,这也湖南卫视应对是互联网+的制胜法宝!







当下:互联网生态下的新变局


 
2015年“两会”期间,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互联网+”行动计划,政府政策层面的回应反映出了互联网的影响已经足够强大,一个“+”后面可以是任何行业,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电视媒体,但电视媒体与互联网的关系又不同于其他的行业,互联网发展早期是作为一种媒介形式演进的,到现在发展成为一种平台、环境。因此,当下互联网首先是一种生态环境,其次也是一种媒介形式,从前者来讲对于电视媒体意味着变革,后者的意义则意味着一种崭新的机遇。
 
其实电视遇上互联网这个议题产生已经有10年以上的时间了,2004年前后互联网上可以在线播放豆腐块大小、模糊不清的视频,那一刻预示着电视新时代的到来。那么互联网+对于电视媒体意味着什么呢?在笔者看来,互联网对于电视媒体意味着巨大的挑战也意味着颠覆式的机遇。
 
其一,内容生产方式的变化

互联网的内涵意义在于带动了一大批信息技术的发展,打破了视频播出平台和传输渠道的垄断,UGC(用户生产内容)和PGC(专业生产内容)有了互联网传输渠道和开放性平台,极大地赢得用户。电视媒体的内容生产在传统电视渠道上要切合这种开放性趋势,在新的互联网渠道上则要符合开放性要求,电视台应避免变成纯粹的内容供应方。
 
其二,传统观众资源的分流与转化

互联网生态势下,终端的智能化正在改变用户的收视习惯,PC、智能手机、PAD、智能电视一体机、智能电视机顶盒、TV Dongle等终端的兴起,导致网络视频分流了大量电视观众。与此同时传统上的“观众”概念正在消解,互联网环境下观众、用户、消费者三者正悄然合一,如何从观众思维向用户思维转变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其三,收视场景由固定转变为移动化

电视收视场景是观众在客厅里一起看电视,随着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的广泛覆盖,视频可以实现跨屏传输、多屏分发,在此情况下电视已不是视频收看的唯一途径,碎片化、移动化视频成为主要趋势。同时,在互联网社交网络、移动互联网社交网络覆盖了绝大多数人群的情况下,视频的社交化分享、发现、评论等成为必然,视频产品必须具备社交功能,实现电视的社交化。
 
其四,智能电视的平台化趋势

电视的收视终端向智能化方向演进,包括智能电视机、智能机顶盒、游戏机、蓝光播放机、TV Dongle、PC、PAD、智能手机等在内的设备都将成为视频收视终端。电终端的内涵和外延都将扩大,客厅里的电视也将不仅仅是传统电视媒体的根据地,网络媒体也将其视为一个新的流量入口,集娱乐化、功能化、平台化是电视终端的发展趋势。
 
其五,日益繁荣的网络平台加剧竞争

国内商业视频网站经过近10年的资本操作、烧钱游戏、内容哄抬、版权缠讼、商业运营以及技术、资本和人才的积累,在大浪淘沙的过程中大部分已然死去,剩下的优酷土豆、爱奇艺、搜狐视频、腾讯视频、乐视网等巨头们已形成庞大的体积,电视台如何凭借自身的资源快速赶上商业视频网站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展望:湖南卫视的的互联网转型
 
面对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有人认为给电视媒体带来颠覆冲击,有人秉持一种乐观的机遇态度。客观来看,这两种观点并不完全对立,在互联网发展前期肯定会对于传电视媒体带来冲击,但当电视媒体学会运用互联网时就会衍生出机遇。湖南卫视其实很有意识的对于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做了布局,这种布局首先要依托的还是电视荧屏上的优质内容,以其为根本而在此次基础上嫁接互联网的优势,融合两者最终构成一个新型的媒体平台。


 
(一)整合IP资源:布局互联网生态圈

兴起于互联网新名词“大IP”成为2014年的热议话题,“大IP”源自英文“intellectual property”,即“IP”,其本意为知识产权,而就电视媒体业而言,“大IP”就是传统上指的优质内容。2014年4月25日湖南卫视宣布“芒果TV独播”战略正是内容向IP的转化。独播战略包括播湖南卫视市场价值超10亿的最强IP内容——经典栏目《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王牌栏目《爸爸去哪儿》《我是歌手》,新生栏目《我们都爱笑》《花儿与少年》等。湖南卫视的娱乐定位还有其先天性的用户优势,之前的观众由于其娱乐节目的特殊性还兼具粉丝的角色,而这些粉丝在互联网化的过程中很容易转型为用户。截止2015年3月芒果TV日均活跃用户达到近3000万人,Quest Mobile在2015年4月底公布的数据显示,芒果TV3月份MAU(月活跃用户)的增长率甚至达109.0%,用户使用时长增长率也达到160.7%,而芒果TV这些数据表象背后最有价值的内核是强大精品视频IP资源所能带来的“头部流量”。

此外,芒果互娱启动的“数字移动娱乐IP库”概念和战略合作伙伴计划,囊括了湖南卫视旗下《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我是歌手》等王牌栏目。除王牌娱乐节目外,芒果TV亦正式开启自制布局,如自制综艺访谈《偶像万万碎》,并将其加入加入芒果互娱“数字移动娱乐IP库”。同时芒果TV还推出“芒果Live Show”板块,内容包括国内外的大型颁奖典礼、每年的大型音乐节、明星演唱会以及和Live House的合作,通过开发IP资源来吸引更多的用户。原有的基于电视内容资源显然不能支撑一个庞大的芒果TV的运营,简单地嫁接不能从根本上实现转型,湖南卫视有意识的多方位的整合IP资源方能在激烈的网络视频竞争中挺立下来。

变内容产品为IP资源只是“芒果生态圈”的三个维度之一,互联网思维讲求用户体验、技术先导、VC支持,完全的转型还要实现从服务观众向服务用户转型和向市场生态转变。内容资源是传媒业发展的灵魂,优质的内容资源是传媒业发展的根基,因此,整合内容转变IP资源是湖南卫视互联网化是产业发展的基础和核心。芒果TV独播战略定义了新的网络视听发展路径,即以精品的、独家版权的、高经营价值的视听IP资源,撬动了以小搏大的产业杠杆。


 
(二)DVB+OTT:渠道融合升级

OTT是英文“Over The Top”的缩写,在广播电视和内容发送领域,OTT意味着通过宽带发送视频和音频内容,但网络服务供应商不参与内容的控制或分发。OTT应用的迅速发展主要得益于两个因素的推动:一是宽带服务的日渐普及;二是大量具有网络功能的设备迅速融入日常生活。网络融合背景下,多屏联动成为媒体传播的必然趋势。湖南卫视自2011年获得OTT TV的牌照以来,以“芒果TV”为内容集成呼号,以“和丰互联网电视”为集成平台呼号,湖南卫视在OTT TV领域不断摸索,把芒果TV由金鹰网旗下独立,并逐渐壮大成为整个新媒体业务的中心,同时升级内容和网络,与不同的终端厂商进行合作,以探寻到一条可持续的OTT发展道路,到2015年已经与50余家电视厂商开展合作。

2014年6月25日,湖南有线与芒果TV实现最强战略合作,芒果TV点播业务在湖南全省范围内上线,服务范围覆盖湖南500万有线用户。开辟了“DVB+OTT”的新模式,该模式融合了DVB直播优势和OTT业务的互动优势,让用户既能收看湖南有线数字电视的高清电视节目,又能享受芒果TV提供的海量高清视频点播服务,满足了用户对家庭电视的更多需求,真正实现了广电网与互联网的深度融合,也是现阶段湖南卫视发展OTT业务有效可行的办法。

由于单纯的OTT业务的成本相对较高而且盈利模式相对比较的匮乏、用户的消费习惯还没有形成,DVB+OTT的这种模式具有比较强的可操作性。并且DVB和OTT有很强的互补性,在用户发展上,DVB拥有高带宽的专网以及良好电视使用习惯的大规模用户群,内容运营商通过与有线网运营商合作,采用DVB+OTT的模式,就可以用较低成本解决传输难题,迅速扩大用户规模;在内容方面,DVB+OTT的模式让直播和点播服务联结起来,加之OTT的可互动性优势,这对有线网和OTT TV的业务来说形成了互补关系。DVB+OTT既是快乐阳光OTT TV业务模式中的一种,也是广电产业发展的重要方向和重点领域,有利于推进行业资源的协同与整合,从而实现广电产业的强强联合。

中国的OTT-TV行业正处于从发展期到成熟期的过渡阶段,一个复杂的OTT-TV生态系统正逐步成型,湖南卫视先行布局OTT是非常明智的,而与价值链上不同参与者建立合作关系则是其前期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互动广告:开拓T2O营销新模式

湖南卫视在广告形式创新领域一直走在前沿,从最早的硬广到软植入,到亿元金主冠名的战略营销体系,分季节、分行业、分阶段的营销产品体系建设、互动广告的招标,都可见其领先性。2015年4月8日,湖南卫视在以“亲子盛宴,快乐夺标”为主题的《爸爸去哪儿3》招标会上磅提出了“全新互动广告”的概念——“15秒互动宣传片+15秒企业硬广”,前15秒宣传片引导观众进行互动,紧接着是15秒的企业硬广,观众在收看广告时进入湖南卫视广告部官方APP“芒果扫货”,就可以购买广告产品。湖南卫视打造的互动广告属于T2O(TV TO Online)模式,简而言之就是用互动的方式将观众直接变为产品的消费者,让企业产品在移动端直接售卖,打通电视广告和购买平台。

电视媒体一直遵循着注意力经济的法则,传统的电视节目发挥的是一个宣传平台的作用,通过将广告卖给广告主来赚取广告费。互联网时代意味着是以“我”为中心、以消费者为中心的时代,如何用互联网思维实现电视媒体运营,关键的因素在于观众到用户的转化,从观众的传播体验到用户的消费体验的转变,而T2O模式正打通了由电视到线上场景的入口。

在2014年的早先一些电视节目中已经有过一些T2O的实践,例如《舌尖上的中国2》《爸爸去哪儿2》都与天猫合作进行了跨品营销,以《何以笙箫默》为代表的电视剧也在“边看边买”的道路上进行了探索。而湖南卫视在互动广告的设置上更有其完备性,一方面在广告形式上通过宣传片加硬广的叠加保证广告了宣传的效果,另一方面推出专门的APP,充分利用门票、手游、视频等各种附加资源,为观众打造一个精品的优质平台,为企业打造一个广告的延伸平台和电视广告投资回报率(ROI)的转化平台。实现了观众看到广告上的产品能随手购买,缩短了从看到广告到拥有产品的过程时间,相较于进入电商网站或者通过手机网站再次进入的操作模式更为便捷,也更适应目前移动终端发展的需要,可以说是电视媒体互联网化的一次崭新尝试。

在国外,T2O模式也已有成功案例,比如韩国从2009年就开始T2O的尝试,出现了可以一边欣赏电视短剧一边享受购物乐趣的“Shopperama(“Shopper”(购物者)+“Drama”(电视剧))”购物模式。美剧《混乱之子》(Sons of Anarchy)剧组推出了专门的应用APP,观众可以通过这个APP看电视剧和购物。湖南卫视辟出互动广告也正是瞄准了T2O模式,虽然在该模式的应用上还用许多值得完善和探索的,但T2O模式实现观众到用户转化的根本条件就是电视媒体本身是否具有观众基础,湖南卫视依托其自身的优质内容加之庞大的观众基础满足T2O的先决条件,同时也为以后电视台进军电商领域做好了铺垫。
 
(四)产业链延展:构筑全方位盈利模式

2013年,湖南广播电视台收入183.4亿元,其中媒体广告76.55亿元、产业收入106.9亿元,芒果产业收入首超自身广告创收,这意味着全局开始摆脱广告盈利的单一模式依赖。优质内容及版权是湖南广电媒体的真正优势和核心资产,内容越强大,IP就越强大,其可开发的价值就越高。湖南卫视的产业战略就是围绕这个核心,开发包括电影、动漫、出版物、新媒体等新业态,实现全产业链整合,构筑全方位的盈利模式。

以《爸爸去哪儿》为例,其不仅创造了较高的收视,在延伸价值产业链上也创下了不俗成绩。在第一季收官之后,相关衍生产品借助受众对其品牌的忠诚度也如同雨后春笋般涌现,在游戏开发、电影、图书出版等领域保持了强劲的竞争优势。推出的“爸爸去哪儿”同名手游火爆苹果商城、Android平台,在短时间内其注册用户上亿,日活跃用户超过300万。在手机游戏风靡全国、下载量高居不下的同时,该节目的长尾效应仍在同名系列图书和电影中继续,《爸爸去哪儿》同名书20天卖出畅销书半年销量,电影版《爸爸去哪儿》以高达7亿的票房收官。在互联网+的环境下,互联网成为电视媒体的媒体,通过网络强势的传播效应有利于塑造电视节目的口碑,从而形成栏目品牌,拉拢人气,庞大的粉丝数量就意味着市场的存在,为衍生品开发、产业链延展提供契机。

实际上,湖南卫视的产业链开发理念是产业链垂直整合,即以版权为源头,延长产业链,掌控产业链的各个环节,让多个环节都产生商业价值,实现协同效应、规模经济效应。即围绕这些湖南卫视的核心资源,向产业链的上下游延展,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生态链条。传统电视媒体是一个比较封闭的生产系统,生产传媒产品——播出——获取各种收入,在互联网+的融合时代,电视媒体要具备更多的互联网思维,实现与社会上其他各种相关企业的连接和多种资源的利用,摆脱单一的广告收入模式,构筑基于文化创意产业的链条实现多种盈利模式。
 
结语: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当下的互联网变局是湖南卫视急切改革的现实环境,而十余年的成功之道则是新变局下仍应坚守的内核。无论是力辩互联网是风潮,还是批驳互联网是伪命题,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是互联网正从一种工具转变为一种环境——与传统相融合的环境,这种环境趋势下,必然对于传统格局有所冲击,也必然孕育着创新的萌芽和曙光。“竞争是企业成败的关键。竞争决定对企业经营业绩有所贡献的各种活动是否适当,例如创新、有凝聚力的文化或者有效的实施。⑥”在互联网+的新局势下,湖南卫视在拥抱互联网的同时更应该坚守其沉淀十余年的定位、品质和精神,把握“不变”与“变”的平衡,优化配置其战略配称寻求互联网生态格局中的竞争优势。
 
注释:
①[美]艾·里斯,杰克·特劳特著,谢伟山等译.定位[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4,3.
②[美]尼尔·波兹曼著.娱乐至死[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71.
③[美]戴维·阿克著,吴进操等译.管理品牌资产[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4.前言1.
④黄旭.战略管理:思维与要径[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2,129.
⑤覃晓玲.湖南卫视的“主持人群”现象分析[J],新闻爱好者,2010.1.下半月刊:30-31.
⑥[美]迈克尔·波特著,陈小悦译.竞争优势[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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